11月26日，美國第五巡迴上訴法院針對Joseph Van Loon等包括Coinbase員工在內的六人就財政部海外資產控制辦公室（OFAC）將加密貨幣混幣器Tornado Cash列入製裁名單的上訴（Case No.：23-50669）作出裁定：財政部對Tornado Cash智能合約的製裁是非法的。
2022年8月，財政部OFAC將Tornado Cash（開源的加密貨幣交易軟體協議）列入製裁名單（SDN），導致用戶無法與之交易。原告方認為，這項行為超出了OFAC的法定權限，而德州西區地區法院支持OFAC的決定。原告隨後上訴至第五巡迴上訴法院。
Tornado Cash案件上訴人：Joseph Van Loon; Tyler Almeida; Alexander Fisher; Preston Van Loon; Kevin Vitale; Nate Welch
被上訴人：美國財政部；外國資產管制辦公室（OFAC）；財政部長耶倫（Janet Yellen，以官方身分）；OFAC主任Andrea M.Gacki（以官方身分）
法官：Lyle W.Cayce Clerk
Tornado Cash混幣器概述
Tornado Cash是一個去中心化的開源軟體項目，它透過智能合約提供匿名交易服務，混淆數位資產轉移的來源和目的地。它因涉及為惡意網路行為者洗錢而受到OFAC的製裁，特別是與北韓有關的駭客組織利用Tornado Cash洗錢。
OFAC將Tornado Cash加入SDN名單，禁止與其「財產」進行任何交易，包括開源電腦程式碼即「智慧合約」。
Tornado Cash上訴案原告立場
六名原告是Tornado Cash的用戶，他們認為將Tornado Cash列入SDN名單超出了OFAC的法定權限。他們主張，Tornado Cash的開源、自我執行軟體不應受到製裁，與濫用它的不良個人和實體不同。
原告提出，OFAC對非法外國行為者洗錢的擔憂是合理的，但國會可能會更新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（IEEPA），以針對像加密混合軟體這樣的現代技術。
上訴法院對Tornado Cash案分析
法院在分析案件時，首先提供了關於加密貨幣和區塊鏈的入門知識，解釋了加密貨幣的價值是如何在區塊鏈上記錄的，以及用戶如何透過「錢包」持有他們的貨幣。
法院進一步解釋了以太坊（Ethereum）和以太幣（Ether）的概念，以及智能合約的兩種形式：可變的和不可變的。
Tornado Cash使用原理
Tornado Cash透過一系列智慧合約提供匿名性，這些智慧合約透過「收集、池化和洗牌」用戶存入的加密貨幣來運作。用戶首先將加密貨幣存入特定的「池」智能合約，然後收到一個密碼，允許他們從池中提取相同數量的貨幣到一個完全不同的錢包中，從而切斷了存款和提款地址之間的公共聯繫。
Tornado Cash的一些智能合約最初是可變的，但開發者在2020年宣布了一個「可信設置儀式」，消除了他們對池智能合約的控制，使這些智能合約變得不可改變、不可移除或不可控。這導致智能合約成為自我執行的，無法被任何人控制。
Tornado Cash案件的法律爭議
原告主張OFAC超出了其法定權限，因為Tornado Cash不是外國「國民」或「人」，不可變池智能合約不是「財產」，Tornado Cash也不能對不可變智能合約擁有財產「利益」。
地區法院支持OFAC的決定，認為Tornado Cash是一個可以被適當指定為IEEPA下的「人」的實體，智能合約構成「財產」，並且運行Tornado Cash的DAO對其智能合約有「利益」，因為它從運行在智能合約上的加密混合和中繼服務中獲得利潤。
Tornado Cash一方勝訴
第五巡迴上訴法院推翻了地區法院的決定，認為OFAC超出了其根據IEEPA的權限。法院認為，根據「財產」的普通、當代、共同意義，不可變智能合約不是財產，因為它們不能被擁有。法院進一步指出，即使根據OFAC的監管定義，不可變智能合約也不符合「財產」的定義，因為它們不能被擁有，不是合同，也不是服務。
法院強調，儘管某些不可控技術可能超出OFAC的製裁權限，但法院必須堅持國會制定的法律，而不是修改它。法院拒絕司法立法，重申立法是國會的職責。
因此，法院裁定OFAC將Tornado Cash列入SDN名單的行為超出了其法定權限，撤銷該裁定並發回地區法院，指示其根據行政程序法批准原告的部分簡易判決動議。
以下是第五巡迴上訴法院對Tornado cash上訴案件作出的判決書全文（因文件較大可能加載緩慢，您也可以點此下載PDF文件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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